姜跃春：中国对外开放经济环境的新变化 我国对外开放经济

40年的改革开放使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开放的中国不仅实现了自己从贫困到初步富裕的飞跃，也成为对世界经济贡献率数一数二的国家。近年来国际经济形势的变化，尤其是美国单边主义、贸易保护主义上升给我的外部经济环境带来种种挑战。面临未来，中国不仅需要不断深化改革，进一步扩大开放保障本国经济健康平稳发展，也需要考虑对接世界经济未来发展趋势和国际经贸规则的演变。在内外经济调整过程中，防止中国经济的可持续性发展，为世界经济良性运行做出自己的贡献。

经过近四十年的改革开放，中国经济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不仅让14亿中国人完成带从贫穷到富有的蜕变，也让中国从在全球经济微不足道的国家变化了一个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第一大工业国、第一大货物贸易国、第一大外汇储备国。2017年，我国国内生产总值(GDP)为827122亿元，同比增长6.9%。按照2017年人民币兑美元平均汇率6.7518:1折算，全年GDP为122501亿美元，是世界两个GDP超过十万亿美元的国家之一。 中国不仅从根本上改变了长期贫穷落后的面貌，还实现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

一、 中国融入外部世界的简单回顾

40年的改革开放的实践证明，改革开放是决定当代中国命运的关键一招。对外开放作为基本国策不仅改变了中国人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也惠及到了东西方世界。在此过程中，中国最大的变化是冲破了传统计划经济体制束缚，初步建立了市场经济体系。

(一)打开国门，让西方资本、技术进来。结束自我封闭状态，这是学习西方先进科技和管理经验最直接的办法，也是让在中国在短期内实现“弯道超车”、迅速赶超西方的有效经验。市场经济是以市场作为配置资源的基础性方式，市场经济也是开放经济，客观上要求“引进来”，引进外部先进技术和关键设备，利用和吸引国外的资金、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以弥补我国改革开放初期建设资金不足，技术、管理的落后状况，以加快我国现代化建设的进程。实践证明，外商投资企业的数量和实际利用外资的额度不断扩大在加速中国现代化建设过程中发挥的不可低估的作用。

(二)迈开双脚，主动融入外部世界。加入WTO不仅是中国经济融入世界经济的重要里程碑，也是中国适应经济全球化发展趋势、进一步深化改革开放的客观需要。它不仅成为了中国改革开放的重要转折点，也让中国与世界的联系更加紧密，也让中国融入世界的步伐全面提速。入世之后，中国不仅不断受益于全球化发展，让自己的商品迅速输出的世界每个角落，大大促进了相关产业的大发展，也让中国迅速融入的全球产业链当中，并成为这个产业链的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在国际经济中发挥着越来越重的作用。中国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不断提高。 入世前的2001年，中国实际GDP对全球贡献率只有0.53%，但到了2017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GDP)占世界经济的比重为15%左右，对世界经济增长贡献率在30%以上，名副其实地成为了牵引世界经济走向复苏的重要引擎。

(三)扩大朋友圈，不断拓展自贸区全球布局。自1978年开启对外开放起到2017年，我国的贸易伙伴已经从40多个发展到231个国家和地区，贸易额从355亿元人民币提高到27.8万亿元人民币，增长了782倍;中国已经是12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头号贸易伙伴;中国累计引进外来直接投资额已经超过2万亿美元。我国还同25个国家和地区签署了17个自由贸易协定，贸易伙伴遍及亚洲、欧洲、大洋洲、南美洲和非洲。2017年，中国与自贸伙伴的贸易投资额占中国对外货物贸易、服务贸易、双向投资的比重分别达到25%、51%和67%。这是中国对外开放40年来取得的重要成果，也说明不断加快对外开放步伐是我国社会经济取得加速发展的宝贵经验。

(四)内外联动，共同发展。充分利用国内国外两种资源，开拓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把中国企业与世界产业链紧密联系在一起，不仅有利于中国企业走向世界，也为中国加速进入世界经济舞台中央提供了重要的支持。不可否认，过去40年中国经济大发展是在对外开放和内部改革的条件下取得的，从1978年开启改革，19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2001年加入WTO，到2005年的人民币汇率制度改革，每一步重大改革开放举措都在中国融入世界的过程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未来中国必须继续对外开放的路子走下去。对外开放没有回头路。40年的改革开放，中国已经离不开这个世界重新回到“小黑屋”，外部世界也在日常生活的基本需求方便难以离开中国，这是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依存日趋加深的“地球村”，是一个命运不断趋同的关联世界。

二、当前中国内外经济环境的新变化

对外开放40年来，随着国际形势变化，我面临的国内、国际环境都发生了重大变化，进一步深化改革、加速扩大开放是中国“不二”的必然选择。

(一)中国的变化。当前，中国的经济总量已然跃居世界第二，但中美贸易摩擦的事实说明，中国经济高速发展的势正在离去，人口红利、出口红利都可能成为“过去时”，国内经济也出现了地方债上升、产能过剩等问题。加之企业效益下滑、外资松动和人口老龄化问题，中国经济已经来到至关重要的十字路口。另外，经过40年的对外开放，中国经济已经相当程度地融入了世界经济当中，世界中有中国，中国中也有世界，这是不容否定的现实。为实现命运共同体的大目标，中国需要进一步融入世界，世界也需要与中国共同成长，中国对外开放不仅没有退路，只有进一步敞开大门，才是中国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必然选择。

(二)世界的趋势。经济全球化和一体化是当今世界经济发展的必须趋势。民粹主义现象对经济全球化带来一定冲击，但全球化潮流不会逆转。尽管如此， “美国第一、美国优先”等单边主义做法对自由贸易原则和多边贸易体制的确带来不小的冲击。何况经济全球化要经过区域经济一体化等过程。而在此过程中，各个区域集团就本地区自由贸易安排进程，都在树立各种规则实现地区性的贸易安排。不管这些规则是否合理，但只要签约者投赞成票你就无法无视。尤其是如果你要加入其中，你就必须遵守“群规”。 如何以开放、包容、自信的心态面对和把握中国所面临的挑战和机遇，将是中国面临的重要课题。

(三)中美的变化。当前，在全球经济平稳复苏，国际贸易出现回暖势头的同时，贸易保护主义倾向不断蔓延，成为贸易增长的最大阻碍。尤其是特朗普政府高举“单边主义”大旗，对全世界强调“美国第一”的口号，大力推行“美国优先”的进攻性贸易政策，“单挑全世界”，使得主要经济体之间贸易摩擦全面加剧。中美贸易争端不断升级，从“关税战”到“科技战”，从单纯贸易失衡问题到制约中国经济发展，问题的性质已经产生变异。众所周时，中美贸易失衡除贸易统计方式不同、美国限制对华高科技出口等诸多原因之外，还有结构性特点，即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中，在东亚地区产业转移和分工过程中，中国作为“世界工厂”始终充当“组装车间”的角色，日韩等亚洲国家不断把中间产品、零部件拿到中国，在中国组装后出口到美国和世界各地，这种“新三角贸易”改变了原有由日韩等国直接面向美国出口的传统“三角贸易”格局，因此可以说，中国对美国贸易顺差实际上也包含了日韩等亚洲国家的贸易顺差。可见，中美贸易失衡是具有结构性、长期性特征，短期内难以根本解决，更是无法通过贸易战能够得以改变的。尤其需要指出的是，“中美贸易战”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是崛起大国与守成大国的较量，是世界“老大”与“老二”之间的“对决”，因此，中美贸易战短期内难以终结。

(四)西方的挑战。中美贸易战以来，世界经济形势出现种种变化，有些对我是有利的，也有些对我是不利的，其中最大的一个挑战是美日欧等西方国家开始“抱团”，重组，建立新型的双边活多变自由贸易区。继欧盟先后和日本以及美国达成相关的贸易协定之后，今日美国又向日本伸出了签署双边自由贸易协定的橄榄枝。美日双边经贸谈判业已开始。更具挑战性的动向是美国方面竟然公开称，欧盟美国日本签署新自由贸易协定时，都会加入《美墨加协定》中的“非市场经济国家”条款，“补上自由贸易规则的最后一个漏洞”。这实际上等于宣布所有与美国做生意的国家。没有美国的同意，不得与中国签订自由贸易协定。美国这一政策可谓中美建交以来，对中国伤害最大、影响最深的举措。

(五)关键的十年。未来10年，将是世界经济新旧动能转换的关键10年，也可能是新技术革命取得突破的关键年份。人工智能、大数据、量子信息、生物技术为代表的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正在拉开序幕，由此带来的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正在以全新的节奏和速度改变着人类社会的生产和生活。未来10年，世界将迎来百年难见的大变局。尤其是对广大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而言，这个已经是加速发展自我的难得机遇，对中国而言也是至关重要的10年，我们没有理由不抓住这个重大机遇，与广大发展中国家一道实现跨越式经济大发展。

三、如何进一步对外开放

经济全球化是不可逆转的客观趋势，随着中国经济在国际经济中地位不断提升和国际经济形势的变化，中国对外开放的大门将进一步扩大，而且，开放的时间会与早不宜晚，开放的步伐宜快不宜慢。

首先，坚持互利共赢原则，建设开放型经济。对外开放，深化合作是科技进步和生产力发展的必然逻辑。在国际经济格局处于深刻调整的当今社会，在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的当今世界，只有坚持对外开放不动摇，坚持对外开放的大门越开越大，才能更快地融入世界，让世界各国在相互合作中取长补短，实现共同繁荣和可持续发展，这不仅是当今世界多数国家的选择，也是中国坚定不移的开放之路。所谓建设开放型世界经济，就是要旗帜鲜明地反对单边主义和贸易保护主义，坚持推动贸易自由化和投资便利化，继续推进世界经济朝着更加开放、包容、普惠、共赢的方向发展。

第二，严格国际承诺，维护自由贸易体制。中国作为负责任的大国，不仅是经济全球化的推动者，也是现有国际秩序的坚定捍卫者。尽管中国的对外开放有自己的节奏，但国际形势的变化和外部环境的现实将要求我们加快对外开放的节奏，也许按照过去的时间表，升级版的对外开放还未到时间，但国际形势的变化已经对我加速对外开放带来紧迫感，我们不仅需要完成当年入世时的所有承诺，我们还会做的更好，我们为国际社会提供的负面清单将越来越少，我们对外开放的步子将越来越大。

第三，树立全球视野，实现共同发展。近年来中国在应对国际金融危机的重要“药方”即是“共商共建共享”，希望各国在相互合作中，实现共荣繁荣，共荣发展。中国经济在日益融入国际经济的今天已经没有退路可走，在认可经济全球化是必然趋势的背景下，中国不可能再将自己关进“小黑屋”，必须进一步改善营商环境，对国内外所有企业一视同仁，尽早把“竞争中立”的市场原则落实到位，减少政府对国有企业的关照和特权待遇，创造公平的市场环境，为所有在华企业健康稳定发展创造条件。日前，中国央行易刚行长指出“为解决中国经济中存在的结构性问题，我们将加快国内改革和对外开放，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并考虑以“竞争中性”原则对待国有企业。我们将大力促进服务部门的对外开放，包括金融业对外开放”。这是中国深化企业改革，加速扩大对外开放的重要信号。

第四，对接国际规则，维护自贸体系。多边贸易体制的基本原则即是维护国际贸易的公正性、自由性和非歧视性。作为现有多边贸易的受益者和维护者，中国建坚定奉行多边主义，坚定维护WTO框架下的所有国际规则，认真履行世贸组织《贸易便利化协定》所规定的原则和内容，积极参与有关服务贸易协定和政府采购协定谈判，稳步推进自由贸易区建设，尤其要为亚太地区目前正在加速进展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和中日韩自贸区谈判的早日达成提供助力。不断提高双边开放水平和自贸区标准，继续加快与有关国家商谈高水平的投资协定以及各种形式的优惠贸易安排，尽早实现“一带一路”创新合作模式与现有区域合作的对接，推动双边及多边贸易的健康发展。

第五，加速自贸区建设，构建全球布局。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贸易自由化也是各国之间增加互动的必然选择。作为全球贸易大国，有实力也有可能推动与更多的国家建设双边自由贸易区，这也是中国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建设开放型世界经济的重要环节。制定现实与可操作的自贸区发展战略，有计划有步骤地在全球构建自贸区网络是未来中国进一步扩大开放的必然选择。不仅如此，自贸区的标准与水平也将伴随中国的开放而不断提升，高标准的自贸区建设将越来越快成为中国对外开放的选择。中国拓展自贸区建设的步伐将不断加速，自贸区的全球布局也将快速发展和逐步完善。